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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她是貌美采莲女,为拒绝皇帝追求,转身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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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
1

明永乐十八年,他奉命去招安她。

她是土匪头子,手持宝剑,披着红色披风,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小山头上。

他是个小县令,穿着有点不合身的松垮官服,站在山下怯怯地观察她。

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,搞了个什么白莲教,自称白莲圣母,带着一帮屁民造反闹事,正好就在他辖下的益都县。

朝廷忙着迁都,懒得镇压,把责任层层压下来,到他这个益都县令头上,鸭梨山大。

他只好带上县里仅有的一百多兵丁,硬着头皮,深入女土匪的老窝,求她投降。

是的,就是求她投降。他先向女土匪作了三个揖,一脸诚恳,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他也要皈依白莲教了。

作完揖,他不知该说啥了。“啊……这个……这个……”憋了半天,来了一句:“造反不好啊!”

女土匪耐心等了半天,以为这小县官能吐出什么莲花,结果就这?

这大明的官,果真都是饭桶!

她大怒,举起宝剑,冲下山来。

数千人跟着她一起冲下来,势如破竹。一百多个兵作鸟兽散,把小县令一人抛下,被土匪拿了。

小县令被押进寨子,女土匪在议事堂“接见”了他。

她端坐在一枚莲座上,这莲座做工粗糙,大概是村里木工自己凿出来的,和她这个山寨的白莲圣母倒也挺搭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她问他。

“在下许蒙,字不欺。”

“在下唐赛儿,字赛儿唐。”她学着他的语气说道。

堂下众人一阵哄笑,许蒙尴尬得脸儿发白。

她说:“我记得,之前的蒲台县令是个姓苟的糟老头子,你这小白脸又是打哪冒出来的?”

他答:“苟大人高升了,在下去年考中举人,今年刚上任……”

刚上任就碰到唐赛儿聚众造反,也是有够倒霉催的。

“来啊,把这狗官押下去,仔细看管!”唐赛儿命令道。

吃葱大汉郭小奥走上前,把许蒙从地上架起来,像拎小鸡儿似的,把他拎出去了。他还不忘回头喊道:“唐姑娘,招安的事,你仔细考虑一下啊!”

2

当晚,小县令许蒙悬梁自尽了。

未遂。

他把腰带绑在屋梁上,脖子往腰带上一挂。结果土匪造的屋子承重不好,屋顶一下子塌了。

他被砸晕过去。

唐赛儿看着满头是包还在昏迷中的狗官,冷冷地说:“把狗官扔出去喂狗。”

智多星乌用却道:“圣母,这狗官目前杀不得,咱可以拿他跟官*做交换,把咱们那几个被俘的兄弟姐妹换回来。”

“好吧,那就先让他狗着吧。”唐赛儿说。

许蒙醒了以后,开始绝食。

唐赛儿又想把他扔出去喂狗,“不想活算求!”

乌用又劝道:“他们儒生有句话,饿死事小失节事大,当了敌人的俘虏,怎么样也得绝食几天意思意思,不然以后在圈里没法混。”

唐赛儿一撇嘴:“敢情他是借本圣母立贞节牌坊的?”

三天后,唐赛儿去见许蒙。

他已经饿脱了相,小小一只缩在墙角,身上的官服垮得像脏麻袋。

“招安的事,唐姑娘考虑得怎么样了?”他虚弱地说。

“快死了还不忘本职工作,真特么是个好官。”唐赛儿在他面前蹲下来,“真不打算吃东西?”

许蒙傲然道:“唐姑娘不投降,在下绝不进一粒米。”

“我还得再考虑考虑。”

“别考虑了!”许蒙崩了,“在下快饿死了……姑娘同情一下好不好?”

“哈哈,哈哈哈哈!”唐赛儿笑了一会儿,“这两年饿死那么多人,你们这些狗官同情过他们没有?”

许蒙懵了。

唐赛儿站起身,“别装贞烈了,你们这样的人,饿死十个八个那是造福百姓。”

她将一个馒头扔到他怀里。

他望着馒头咽了咽口水,“在下刚发过誓,绝不进一粒米……”

“这是面。”

“好吧。”他一口就把馒头啃豁了。

3

在唐赛儿的威逼下,县令大人放弃绝食。

但他没有放弃招安,用高官厚禄诱惑唐赛儿。

“唐姑娘,你只要归顺了朝廷,就赏你十亩田,五个奴婢,三头猪,十只鸡,会下蛋的那种。”

唐赛儿被唠叨烦了,不再见他,让吃葱大汉郭小奥看管他。

郭小奥蹲在门口,左手拿着一根大葱,右手端着一碗淸稀的粟米粥,吃得呱唧呱唧,香得不行。

许蒙就开始策反郭小奥:“大哥,你要是归顺了朝廷,天天有大鱼大肉吃,还能赏你个胖媳妇儿。”

郭小奥一巴掌赏给他,“要不是狗朝廷把粮全征走了,俺那怀胎的媳妇儿也不会活活饿死!”

许蒙捂着脸,终于闭上嘴。

此次招安失败,益都县令也被抓了,上头很恼火,从青州调来精兵镇压。

卸石棚寨内外一时气氛紧张,人人都在磨刀削箭,为即将到来的恶战做准备。

县令许蒙被五花大绑,义*准备先拿他和官*谈判,若谈判不成,就杀他祭旗。

许蒙却提出,他愿意去劝官*撤退。

唐赛儿道:“你一个小小县令,他们凭什么听你的?”

许蒙吭哧了一会儿,答道:“家父和山东布*使大人是故交,这次领兵的青州都指挥使刘中,跟在下吃过两次饭……他这点薄面还是会给的。”

“哦,这叫官官相护。”唐赛儿露出一个“我懂得”的表情,“那行吧,你去吧。”

许蒙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唐赛儿的许可,他的神情变得郑重起来。理了理衣冠,向唐赛儿作了一揖,转身离开。

郭小奥急道:“圣母,就这么把他放走了?他肯定不回来了啊。”

唐赛儿望着许蒙远去的背影,道:“不把我招安,他是不会跑的。”

许蒙果然有几分薄面,不知跟都指挥使刘中说了什么,刘中真的撤兵了。

而且,如唐赛儿所料,许蒙又屁颠屁颠自己回来了。

他说一日不招安唐赛儿,他就一日不离开。

但是,刘中只留给他三天的时间,三天后若唐赛儿不降,官*还会杀回来。

到那时,天王老子求情都不管用。

唐赛儿听了许蒙的话,沉默不语。

4

当晚,许蒙已经睡下了,唐赛儿突然一身酒气闯进来,抓起他的领子把他从草席上拎起来。

“走,小白脸,陪圣母喝酒去!”

许蒙跟着她离开营寨,来到一片黑松林里。

唐赛儿在草丛里摸鼓了一阵,摸出一个酒坛子。

“我自个儿藏的好酒,不能叫他们看见,咱俩悄悄喝。”她拉着他在一棵老松前坐下。

她打开坛盖,自己先爽爽地灌了两口,把坛子递给他,“会喝酒吗?”

“会,会一点。”他局促地接过坛子。

“那是,好歹在山东官场混,不会喝酒可就白瞎了。”

“只是没用坛子喝过……”他尝试着往嘴里倾倒,酒一多半都洒领子上了。

“暴殄天物啊!”唐赛儿心疼不已,把酒坛子抢过来。

又喝了两口,她问他:“听你口音,是江南人吧?”

“在下是浙江桐乡人。”

“桐乡我知道,书香之地,出了很多厉害的读书人,你也是出自书香门第吧?”

“是。”关于自己的家世,许蒙似乎不愿多说。

她继续刨根问底:“你家应该挺有钱的吧,你为啥要来益都这个穷地方当县官?”

他老实回答:“在下在这里待不久,也许很快就走了。”

她笑了笑,“也是,你们只顾在百姓身上捞一把,捞够了就升官去了,谁管百姓的死活。”

他不知该说什么好,拿过酒坛子,又给自己灌了一口。

月亮升高了,月色下他的面庞格外清秀柔和,一如江南富庶子弟的温润如玉,与这片粗犷贫瘠的山水十分不搭。

是啊,他就注定不属于这里。

她盯了他半晌,忽然说:“你让我想起一个人,一个故人。”

“哦,是谁?”

5

永乐十一年夏,济南府。

一个从秦淮河畔来的富商,在大明湖畔赏荷,不慎落水,被一位采莲少女所救。

富商感激不尽,欲赠与女子金银,女子不受,还出言打趣了几句富商。

富商见这采莲女落落大方,雪白可爱,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花,顿生喜爱之情。之后一个月,他在济南逡巡不肯离开,日日来大明湖畔找那采莲女谈天。

待他不得不启程返回金陵时,他已深深沦陷在少女的如花笑容里。

他想带采莲女回金陵,和她长相厮守。

那时,他家中已有妻妾数人,子女满堂,但他对采莲女许诺:“我将为卿倾尽一切,许卿一世富贵荣华。”

采莲女拒绝了他。为了躲避他的“骚扰”,连夜逃回老家滨州。

富商遍寻佳人不得,金陵的家里又催得紧,他只得带着满心伤怨,离开济南这座明媚的城。

可他并未甘心,一直派人追踪采莲女下落。他在山东颇有势力,女子一旦被他找见,怕是就插翅难逃了。

采莲女是铁了心不愿做豪门之妾,在临县少年林山的帮助下东躲西藏,最后一咬牙,嫁给了林山。

富商得知她嫁了人,才终于罢休,不再纠缠她了。

可是,采莲女和林山并没有过上安稳日子。

滨州和青州一带连年遭遇了水灾旱灾混合双打。

林家本来有点田产,日子过得有滋有味,但被大灾折腾个来回,也蔫透了。

苦苦支撑到永乐十七年时,已经活不下去了。

朝廷常年对蒙古用兵,又在北京大修宫殿,搞南粮北调,从山东征调数十万民夫,导致田地荒芜。农民收不上粮,官府却变本加厉横征暴敛。

尤以滨州青州一带情况最糟糕。上头不知咋想的,可着滨州青州的老百姓往死里整,徭役、赋税比别的地区更重,把百姓的骨头都快压碎了。

“你这生长在江南鱼米之乡的人,知道树皮草根是什么滋味吗?知道一年吃不上一粒米是什么滋味吗?知道手脚被饥饿的老鼠啃食,是什么滋味吗?”

唐赛儿对许蒙发出了灵*三连问。

“你绝食三天便受不了了,而我们的乡亲,吃完上一顿,三天内根本吃上下一顿,年年如此。”

这人间炼狱,没有尽头。

永乐十七年腊月二十八,天降大雪。采莲女六十多岁的老父被抓服劳役,在恶卒的棍棒驱赶下,穿着单薄的破衣,离家远去。

采莲女看着老父佝偻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大雪里,这是父女此生的诀别了。

她却连哭的气力都没有,家中已经断粮半月。

往家走时,她晕倒在路上,片刻便被大雪埋了半个身子。

她的夫君林山一路寻找,从雪地里把她挖出来。

他抱着爱妻瘦骨嶙峋的身体,悲愤的怒火彻底侵吞理智。

他带着几个乡亲,去官府讨粮。

结果可想而知。

他们两人被打死,三人受重伤被羁押,林山身手好,侥幸逃过一劫。

可是,他的家人左等右等,也没把他等回家。

第二天,人们在北边的荒坡上,发现了林山的尸身。他身上有两处伤口,一处在胸口,是致命伤。而另一处,在下身。

男子最重要的那个东西,被人残忍地割掉。

6

正月过后,采莲女去给丈夫扫墓,她在墓旁的草丛里发现了一个石匣,匣子里装着一把宝剑,一本兵书。她回去刻苦钻研剑法和兵书,通晓了法术和兵法。

永乐十八年二月,益都卸石棚寨出现了一个白莲圣母,刀枪不入,能预知未来,受命弥勒佛下界救百姓于水火。走投无路的民众纷纷归属于她。

仅仅数月时间,白莲教发展壮大。教众在白莲圣母的带领下,攻克青州官府。青州以东民众纷纷响应,席卷青州、莱州、莒州、胶州以及安丘、寿光、诸城、即墨九州县,队伍扩大到数万人。

所到之处,救济困苦百姓,惩办贪官污吏。百姓欢呼雀跃,官吏惶恐不已。

朝廷的举措,是招安。

“唐姑娘,在下跟你实话实说吧。”许蒙对唐赛儿道,“你的事情令皇上大为震动,下旨命令妥善解决。我也是奉了旨意,务必将你招安。皇上说,只要你肯归顺,便封你为诰命夫人,赐居北京,一世荣华富贵,享用不尽。”

唐赛儿望着月亮道:“许大人,我若喜爱荣华富贵,当年便随那富商去了,何苦折腾这些年?”

许蒙点点头:“我也猜到你并不爱荣华富贵,所以一直没跟你提朝廷的这个条件,我压根没指望能对你招安成功。”

唐赛儿讶然,“那你耗在这干嘛?”

许蒙无奈道:“我一个小小县令,上头吩咐什么就得干什么,硬着头皮也得干嘛。”

唐赛儿扶额苦笑。

两人你一口我一口,一大坛子酒竟给喝光了。

号称刀枪不入的白莲圣母,醉成了狗。

许蒙费了洪荒之力才把她扯起来,背在背上。这女的老沉了,他被压得脸都快亲到膝盖了。

夜里山路不好走,途中跌了好几跤。许蒙好几次想把这女人扔下山坡算了。

“把你摔死,一了百了,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,还费心招什么安。”他嘟嘟囔囔地,双手却还是紧紧担着她。

忽然听到唐赛儿打了个嗝,然后他脖子一热……

她吐了。
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他的惨叫划破夜空。

7

强忍着恶心,把唐赛儿扔回营寨,他跑到溪水边清洗身上的污秽。

清洗起来才发现,她吐出来的都是酒液,一点食物残渣也没有。

她的胃是空的。

即便成了一呼百应的“圣母”,她依旧吃不饱。他亲眼看到过,营寨里的白莲*吃的都是野菜麦糠,唯一一点白面馒头留给了他这个狗官。

她鄙夷地说,这狗官太娇贵,吃野菜麦糠怕给吃死了。

他坐下来,望着这荒凉寂静的山野,黯然出神。

三天期限很快过去,官兵卷土再来。

这次许蒙说情也不好使了,双方直接开干。

官兵凶神恶煞,白莲*也不好惹。一时杀得遍鸡飞狗跳,难解难分。

唐赛儿一马当先,带着几十个精壮手下往山下冲,直接和都指挥使刘中打了个照面。

她没想到刘中敢上山来,这些狗官,从没这么有胆的。

刘中却是做好了万全准备。

这次,他下了血本,从红毛商人那里采购了十杆火铳。

一声令下,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唐赛儿等人。

“砰砰砰”,几声巨响,唐赛儿身边的几个人惨叫着倒下。

刘中冷笑一声,亲自举起火铳,对准唐赛儿。

她手中锃亮威风的宝剑,此时显得多么弱鸡。

“我是圣母,我刀枪不入,我是圣母,我刀枪不入,我是圣母,我刀枪不入……”她在心里默念三遍,牙关一咬,准备和这狗官拼了。

却有一人突然横臂挡在她面前。

许蒙像是从地里冒出来的,硬生生横亘在她和刘中之间。

他面向刘中,把唐赛儿挡在身后,“刘大人,再给下官一点时间吧!招安马上都要成功了!”

刘中骂道:“益都县令,本官信你个*,你不是和反贼串通好了?”

许蒙跺脚道:“下官岂敢和反贼串通?难道不顾许家上百口人的性命了么?招安乃是圣旨,彰显皇上仁慈。现在若贸然杀唐赛儿,她的分部岂能善罢甘休?到时只怕要费更多精力!”

刘中眼神晃了晃,看来是被许蒙说动了。

“好吧!”他放下火铳,“再给你一点时间。若他们再不投降,天子震怒,你就等着凌迟处死吧。”说罢狠狠瞪了许蒙一眼,带兵离去。

8

狗官许蒙这次成了功臣。

营寨里,他被拥到上座,坐在唐赛儿的莲座旁。

吃葱大汉郭小奥上前拍拍他瘦弱的肩膀,“大人,对不住,上次打你那巴掌,手有点重。”

“没事没事。”许蒙摆摆手。

智多星乌用抚摸着下巴,忧心忡忡:“官兵这次配了火铳,不好办了。”

许蒙叹了一口气,对唐赛儿道:“你们今天也看到了,他们有火铳,没准下次还有火炮,长久下去你们不是朝廷的对手。要不要考虑一下,归顺朝廷?”

堂下一时鸦雀无声,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白莲圣母身上。

唐赛儿沉思许久,说道:“许大人,我当初带领百姓起事,就是为了给大家挣条活路。如果我投降,你能保证从此我山东百姓有吃有喝,不再被赋税折磨而死吗?”

许蒙默然。

“现在我们有刀枪,朝廷许我们荣华富贵,高官厚禄。若我们放下刀枪,你敢保证,等待我们的不是朱棣的屠刀?”

她竟然直呼当今天子名讳,许蒙惊讶地望向她。

确实,他不敢保证。皇上连亲侄子的皇位都敢夺,连方孝孺那样的大儒都被诛了十族,区区一个投了降的女土匪,他眼睛不眨就能把她捏死。

“我愿尽力保你……”他对她说。

她笑道:“先保住你自己吧,许大人。”

许蒙被唐赛儿赶下了山,她不愿再听他无谓的劝降了。

他披着破烂不堪的官服,回到益都县衙。

下人们赶紧上来伺候,端来泡着花瓣的热水为他沐浴,替他换上干净的锦衣。

他坐在饭桌前,面前是一盘酱牛肉,一盘卤鸭蹼,两个珍珠丸子,一碗阳春面。还有一壶上等秋露白,一壶大红袍。

他咬了一口酱牛肉,从没发现肉竟这么香。

从来锦衣玉食,如今才知肉糜之贵。

他狼吞虎咽起来,止也止不住的贪婪。

衙役走进来,呈上一封信。

“大人,北京来的密信。”

看过信,他神情莫辨。把信纸对着烛火,指尖燃起一条火舌。

9

这天,唐赛儿来了月事,身体不舒服,晚起了一会儿。

等她到达议事堂,发现各州县分部的首领都齐聚在这里等她。

她大吃一惊,“你们怎么来了?月会不是取消了么?”

所谓月会,就是每个月月初,义*各分部首领来卸石棚寨,与唐赛儿共商*务,谋划下一步行动。

最近,唐赛儿感到不安全,便让人传话下去,取消本月月会。可不知怎么的,分部首领们还是按期来了。

她质问乌用:“怎么回事?”

乌用也摸不着头脑:“属下明明派人去分别传话了,可不知怎么回事,消息没传到……”

唐赛儿果断对众人道:“大家快走,此处不是久留之地。”

话音刚落,有人匆匆跌进来,“圣母,不好了,官兵把寨子包围了!”

唐赛儿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好的圈套。

义*只得仓促迎战,好在平日里厉兵秣马,不敢松懈,此刻很快进入战斗状态,排好阵型。

唐赛儿系上红色披风,取下挂在墙上的宝剑,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莲座,转身朝外走去。

这次,义*准备采取防守战略。

义*处在山顶,官兵在山脚,义*居高临下,借助地理优势和防御工事,可以把官兵阻挡至少一天一夜。到那时,就能等到白莲教各分部前来支援。

可这一次,崩溃来得异常迅速。

“轰——”一声巨响,整个大山都跟着颤了两颤。南山坡上炸开了一朵土花,一棵老松被连根拔起,几个埋伏在树丛里的人惨叫着滚落山坡。

“轰——”又是一声巨响,这次是北山坡。

乌用面色惨白,对唐赛儿道:“这是大碗口铳,也就是火炮。”

南北两边的防御已然崩溃,大批官兵潮水般冲上来。

这一次的官兵,和之前的都不一样。

他们衣着更鲜亮,刀剑更锋利,还有一支不下百人的火铳队。

他们是京师派来的援*,天子的嫡系精锐,战斗力远非地方的杂牌*可比。

火铳队在前开路,把冲上来的白莲*打散,接着弓箭手补上。

再然后,几个人抬着火炮跟上来,架好炮口,装填炮弹,点火放炮……

炮弹虽然打不远,也打不准,但这气势,就足够把没见过世面的义*骇得够呛。

阵型全被打乱,义*慌了手脚。

唐赛儿在山顶指挥,一粒炮弹落在她身后三丈远的地方,两个分部首领当场毙命。

一颗鹅卵大小的石头飞迸起来,恰巧击中了唐赛儿的后脑,她跪倒在地。

有一瞬间,她什么也看不见,什么也听不见,控制不了身体,整个人的*儿仿佛散了。

“唐赛儿,醒醒,醒醒,要挨打了!”她喊自己。

硬生生地,她把自己的*魄给喊了回来。一个激灵,眼里又有了光,耳边又恢复了嘈杂。

她看见,十多个持着火铳的官兵朝她走来。

她站起来,那些官兵立即架起火铳,对准了她。

“砰砰砰……”齐齐开枪。

几乎在同一时刻,一个人从旁边冲过来,紧紧抱住唐赛儿。

他的身躯极为宽厚,将她严丝合缝地包在怀里,一根头发丝都露不出来。

子弹打在他厚厚的背上,像打进了棉被。

他的身子震颤了几下,把唐赛儿箍得更紧。

“小奥……”唐赛儿唤了一声他的名字,眼泪迸出眼眶。

这是林山死后,她第一次哭。

枪响停止了,他们正在装填弹药。

吃葱大汉郭小奥松开唐赛儿,推了她一把,“圣母快走,快走,快走!”

10

唐赛儿浑浑噩噩走在山坳间。

她脑袋很痛,犯恶心,没有力气,很想就地躺倒,好好睡一觉。

她的宝剑丢了,披风没了,威风凛凛的白莲圣母,如同丧家之犬。

这一战,白莲教各分部首领全都葬送在卸石棚寨,朝廷这一招釜底抽薪,足够狠辣。

“朱棣,只要我还有一口气,便不会让你安稳,不会让你安稳……”她胡乱念叨着,朝前走着,不知是多么强大的执念,令她无法停步。

恍惚间看到,前方站着一个人。

她眼睛花了,看不清那人的面孔,待那人走近,她才松了口气,“许蒙,是你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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